下我们还身处阉党之中,若是……”
姚宗文着急的说出了一切,毕竟眼下方从哲的模样,似乎已经在弥留之际。
“寻个机会……退出去……别再聚以乡党,散开……让他朱由检找不到……”
“散开?!”
方从哲似乎是死前的回光返照,让姚宗文等人想到了朱由检一直以来对付他们,不就是靠挑拨离间来区分哪些人是哪个党吗?
如果他们真的如方从哲所说的一样,直接化整为零,散落到无党官员里面,那朱由检还能有针对性的打击任意一党吗?
“燕山盘子太大……掺些沙子……他看不到的……”方从哲忽的呼吸困难了起来,而姚宗文见状更是着急道:
“眼下朱由检要废润笔,还要卡着截留,下面的人要吃饭,如果不让贪,下面的人怎么办?贪了又给了朱由检把柄。”
“下面官员没银子,使唤不动差役,他又要换人……”
“这事情不要你为难……让他为难……他自己要解决燕山官员的吃饭问题……”方从哲忽然来了力气,较为完整的说了这句话。
末了他看向了施凤来,又看了一眼姚宗文道:
“不可急,急则生变!”话音落下,方从哲便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众人吓了一跳,伸出手探了探,发现还有鼻息后才松了一口气。
姚宗文和施凤来对着方从哲作揖行礼,随后退了出去,在下人带领下回到了前院,并驱散了诸党的大部分人,只留下了其他四党中能做主的。
好不容易众人坐下,姚宗文就忍不住摊牌了:
“阁老的意思是,先化整为零……”
“化整为零倒是容易,但重新聚起来可就难了,谁又能知道,后面人会不会给出更好的手段?”汤宾尹回应,那口中所谓手段便是利益罢了。
“不化,没了阁老他们撑场面,迟早要被朱由检一窝端。”
顾天峻倒是看得清楚,并且提醒道:“事情不可争,若要争,便看看南北榜案。”
“眼下蛰伏,不过也就委屈个十几年,他朱由检再厉害,总不能等太子长大了,还继续监国吧?”
“到时候即便万岁愿意,也得看看太子愿不愿意。”
“可眼下万岁在为太子铺路。”姚宗文担心开口,而施凤来则是道:
“铺路又如何?亲生父子间尚有因为权力而产生间隙的,更何况叔侄?”
“他朱由检要推官学,就让他推便是了,推了之后,也是给我们一条活路。”
“下面的人走科举走不通,也能走走恩科。”
施凤来的话说的倒好听,但在座的所有人,又有谁愿意老老实实的匍匐在朱由检脚下几十载呢?
他们都年龄大了,真要匍匐,这份苦他们是受不了的。
这么一想,他们也就想通了,为什么亓诗教、方从哲、孙如游、朱国祚和沈潅、官应震等人都致仕,合着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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