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玦扫了他手中的裙子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大的区别,何况在百年前,曲裾就是男女通穿的。”
曲裾就是一种通身紧窄、长可曳地、中有腰封,下摆呈喇叭状的交领低领口汉服,和现在流行的广博衣袖装大相径庭。
荀澜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是么?”
他反省了一下自己,危急时刻还在意这些小事,的确像是在无理取闹。
人刘邦还从茅厕滚到猪圈,然后不顾脏污,就地取材逃跑过。相比而言,女装算得了什么呢?
于是忍着那一点点不合时宜的羞耻感,荀澜迅速躲到树后把衣服换上。
寒玦目光沉沉地警戒着。
荀澜随手抓到的是一件桃红色的百褶裙,腰间施褶,和现代的百褶长裙有六七分的相似,裙腰系着鹅黄的绢带,是年轻女子活泼亮丽的打扮。
“诶?”
他刚把发冠取下来,寒玦忽然上前,修长的双手在乌黑的长发之间灵活地穿梭,很快挽起了一个灵动小巧的发髻。
荀澜摸了摸,好像是被神奇地插了一根缀着花朵流苏的簪子,头发被固定地很紧,一点都不会影响行动。
“很适合。”寒玦看着他,忽然淡淡地来了这么一句。
荀澜失语了片刻:……
这是在夸奖他女装不辣眼睛吗?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拿到玉玺才是正事。
荀澜提着裙子,脸上一片坚定:“走吧!”
宫里火光冲天,宦官和宫女四处飞窜逃生,已是一片混乱。穿着衣甲的兵卒追杀着宦官,对慌慌张张拎着裙子乱跑的宫女大多视而不见。
荀澜也混迹其中,心绪浮浮沉沉,努力让自己忽视着角落里的血腥杀戮和宦官们凄惨的叫声。
他不由自主地思索着,杀戮者和被杀的宦官,到底谁才是错的一方?
宦官们肆无忌惮地劫掠百姓,大肆敛财,连军粮、赈灾粮都要克扣大半,间接害死了很多上战场的兵卒,饿死了很多无辜的百姓。
或许有很多宦官没有参与其中,但……宦官和以袁绍为首的世家矛盾无法调和,有钱有势的袁绍代表世家大族的意志要屠杀殆尽宦官,免得再现党争之祸。
这些兵卒们也自诩正义,自己是在为民除害,下手毫不留情。
对于这场屠杀,荀澜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无力。
前面有三个提着枪大踏步过来的兵卒,那一身的带血的甲衣压迫感十足,见状荀澜连忙换了一个方向。冷不防,对上一个刀尖正在滴血的凶神恶煞甲士。
掉头跑已然来不及,这条小路上避无可避,荀澜只得硬着头皮往前冲。
“不要理我不要理我,不要看破我不要看破我!”
擦肩而过的瞬间,荀澜的心脏疯狂地鼓噪了起来,板砖已经在宽大袖子的掩盖下蓄势待发了。
好在甲士只是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便大踏步往前走了。
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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