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死盯着水面,紧张不已的老段头松了一口气。
段泽趴在张顺背上,极为兴奋,罕见地露出童子模样,顺叔,水中好舒服啊,我还想游泳!
张顺爬上岸,正思索着被老段从湖岸捡来的段泽身份,听到声音,回首问道:你以前没下过水?
段泽摇摇头,我腿孱弱,以前从不曾下湖,可是刚刚我觉得我腿能一直在水里游啊游。
我双手也能一直捞啊捞。
他挥着双臂,虽然因北风吹拂而冻得发抖,但神采飞扬。
冬天太冷了些,待天热了些,再好好下水玩。张顺轻声道。
待在野泽水中,恐怕是他自小到大最舒服的时候了。
段泽回到驴车前,如出一辙地再向老段头说了一遍。老段头急忙帮段泽擦干身子,尔后放进驴车那张床被中。
发生了这档子事儿,虽说段泽兴味昂然,可老段头唯恐段泽感了风寒,急着回家。
老段头为张顺擦拭衣服,顺子,我先回家,要不去我那喝两盅暖暖身子,再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张顺摆摆手拒绝,又提了提鱼篓,我船上有衣服,换上便好,况且还要去卖鱼呢。
那晚会儿来我那一趟。
也好。
段泽挥着双手,童声喊道:顺叔,再见!
野泽深处。
一条脑袋上挂着一道狰狞伤痕的大蟒察觉到一股气息,猛然睁眼,迅如闪电一般从巢穴离开,移身至吉云埠水域。
正要循着气机前冲时,却又觉气味淡去。
它嘶鸣一声,不敢靠岸,在四处游曳,恰好有一渔民捕鱼,撒下大网,盖住它脑袋。
大蟒浮出水面,吐着信子,盯着渔夫,尔后张开大口,将船咬碎,人则吞入腹中。
段泽这小子是老段在岸边捡来,而且双腿不能走路,气血孱弱,自小多病,不会是因这小子为水生
否则为何今日入水之后会有那番表现?
我鲜血对水生物效用才大,不如寻到机会试试?
张顺思索之际,到了鱼市,和于来福碰头,老老实实在一偏角落的地方贩鱼。
虎爷死后,新上位的渔霸没习过武,只有一腔好勇斗狠的街头厮杀手段,震慑不住渔民,虽说渔民不敢轻易招惹鱼龙帮,可这位聪明的新渔霸同样不敢如何太过为难众多渔民。
张顺前面那笔帐,似随着虎爷死去而消去。
毕竟张顺在武馆学过俩三月武艺,渔霸唯恐拿不下,立威不成,反而威信扫地。
张顺瞧出来福心绪不佳,问道:怎么,今日神色惨淡,难道昨日劳累过度了?
于来福没有插科打诨,喟叹一声,暗巷那花老鸨你还记得不?
张顺笑了笑道:就是那个你爹年轻时常关顾,结下深厚袍泽情谊,之后又持枪上阵,与你有过几场大战的老鸨?
前后连战,记忆深刻啊,如何不记得。
袍泽,字面意思,有衣袍,有水泽。
来福翻了翻白眼,渔霸不敢招惹渔夫,却换了压榨对象,向暗巷女子索要财物,花老鸨与渔霸理论,被打得卧病在床,还掳走了老鸨积蓄下来,准备养老的银子。
渔霸一茬茬换,渔民挨打后,其他暗巷人则是又遭了罪。
换汤不换药,没用啊。
张顺拍了拍来福肩,别想恁多,卖鱼了赶紧。
晌午时分,张顺与老段头往城中跑了一趟,买了一本书籍,《野泽鱼图》。
花去一两银子。
先前买《童学经》才区区十文啊。
当然,也有童学经寥寥十几数十页的缘故。
野泽鱼图销量小,而且其中插画,更是大大添了许多成本,算起来,一两银子,还算便宜了。
请收藏:https://m.bqgmm.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