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海坐在旅顺南城城墙根下的那座小院子里,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他在一个时辰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后脑勺上有一个巨大的包。
这个包是聂尘暗算的,行凶的凶器---一根木棍,甚至现在还随意的丢在外面的小院子里。
脑子有些昏沉沉的,但乌拉海依然挣扎着努力回忆起了自己被打昏迷之前的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也记起了那个由沈世魁带来的可恶汉人。
“是了,就是他打的。”乌拉海用一方被水浸透的布压着后脑上的包,愤然想道:“可恶的汉人,果然没有一个好的,全是骗子、恶棍!”
“小贝勒,我调了一些治疗外伤的金疮药,给你敷一敷。”一个戴着与乌拉海一样皮帽子的人凑上来,手里捧着一个罐子,里面冒着浓郁的药味。
“甚好,那贼子下手真重,痛得厉害!”乌拉海呻吟一声,觉得脑袋越发的痛了,头一痛,心中的恨意就更加的浓。
“若是被我抓着那贼子,一定要用棍子敲碎他的全身骨头,然后用小刀切开无数的小伤口,再把滚烫的盐水浇到他的伤口里,先痛他个半死。接着用蜂蜜灌进伤口里,丢进山蚂蚁的窝中,让他被蚂蚁活活咬死!”
他发着狠,一边由曾经的族人奴才给你自己敷药,一边恶毒的咒骂着,指天灭地。
“小贝勒,你这法子,当年老贝勒攻打哈达部的时候,曾经对那些野人使用过,效果出奇的好啊。”敷药的人笑着说道,手上不知不觉的重了一点,痛得乌拉海嘴角扯了又扯。
“清台奴,你别老是小贝勒、小贝勒的叫我了,叶赫部已经灭亡,族人全被努尔哈赤送到建州为奴,我这小贝勒的身份早就没了,你这么叫我,被人听到惹人笑话。”乌拉海忍着痛,对身后的人说道。
敷药的清台奴眼角一酸,沉默一会,方才低沉的答道:“小贝勒一日是清台奴的小贝勒,就永远是清台奴的小贝勒,我是叶赫部贝勒家的奴才,绝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小贝勒,就容我这般叫你吧,只有叫你时,我才会觉得自己依然是叶赫部的人,脑子里还刻着叶赫部对建州的深仇大恨!”
“恨……”乌拉海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苦笑着摇摇头,站了起来:“纵然恨意滔天又有何用?如今连明朝都不是建州的对手,偌大的辽东全是建州人的地盘,我们要报仇,不知如何得行。”
“小贝勒,明朝落得今天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当初若不是他们任由建州野人四处征讨,连续将我扈伦四部逐一灭国,建州哪里有今天这么强大?当年我叶赫部联络九部和蒙古,以九姓之师三万多人征讨建州部,若是得胜,就可将建州部打得用不能翻身的地步。当时战事焦灼,如果明朝能助我们一臂之力一定能取胜,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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