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僵在那里。
“那边还有一个。”姜禹捡起最后一个便士递到她手里,才轻轻说了一句,“好久不见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然而到底要经历多少,两个人才由洞房花烛夜变成他乡遇故知?
陶然跟他并排走在南部的教堂草场,旁边是查维尔河,入眼处皆是苍翠青绿。
“你来旅游?”陶然问的很平静,她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他是特意来看她,他的公职身份本身出国就十分不易。
“不是,在北欧四国受训,今晚赶希斯罗快线先回伦敦。”只有一天的时间,就想过来看看她。
“受训?难道是……?”
姜禹笑着点点头,在北欧受训的纪律部队很容易猜得出来。
陶然都有些难以置,心底不是不震撼的,“可是怎么会……太危险了。”
“也不尽然,很多维和部队成员从始至终没有用过一颗子弹。”
陶然深深看他,“任务在什么时候?”
“还不知道,现在只是通过选拔之后的特训,结束之后仍然回之前的岗位,等待派遣。”
“你家里人知道吗?”
姜禹笑笑,“我都过了而立之年,自己的人生自己可以做主。你呢,过的好不好?”
“还好,你看我都胖了这么多。”
“是你以前太瘦了,现在也不胖,不过脸色好很多。也许这里环境水土更好,雾都雾都,倒比咱们有雾霾的城市强。”
陶然终于露出笑,姜禹不由多看她几眼。
他们穿过维多利亚式的门廊,走到15世纪修建的塔楼面前,迎面有学生成群结伴走过来,其中有一头褐色鬈发的白人男孩径直走到陶然跟前,热情地贴面打招呼,一通神侃。
陶然出于礼貌介绍姜禹与他认识,姜禹用流利英文问候他,客套地握手。
“是你的仰慕者?”鬈发男孩走远之后他才问陶然。
“你又知道?”
“他看你的眼神一点也不加收敛。”
“那为什么不能是男朋友?”
“你看他的眼神绝对不是男女之情。”
他还是那么犀利,她看心爱的人是什么样子,他比谁都清楚。
查维尔河畔潮湿的风扬起她的发,“你时间有限,很多风景还看不到,镇上还有很多不错的餐馆和酒吧。”
“没关系,刚才那杯咖啡就值回票价。”其实如果没有她,这个久负盛名的历史名镇他也许终其一生都无法领略半分。
礼拜堂的晚课开始,他跟她坐在一起,中间堪堪隔着一个身位的距离,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和避忌,就像只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
唱诗班颂乐荣美,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计算人的恶,凡事包容,凡事相信,爱是永不止息。
晚课结束的时候,她从属灵中醒转,心绪宁静安乐,身旁却已不见姜禹的影子。
她不知他什么时候走的,就像她甚至无法确定他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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