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昉皱眉,怎么还越说越过分了?正要批评,忽然南军里出来一人,脱下广袖外衫,将衣袖挽过肘,示意毕威来比划比划。
此人手臂白皙,肌肉并不明显,不像是擅长武力,毕威欣然应战,自觉已稳操胜券。
“看你面生,报上名来,摔过跤的都是兄弟!”
那人只道,摔过再说,表情平淡,并不像是来凑热闹,或觉得摔跤好玩,倒像特意挑战毕威。
受到挑衅,毕威登时莽劲上头,率先出手。摔跤时出手比出脚重要,脚是根,轻易不能挪动,而后出手又比先出手更好,后出手者可以借力打力。不过毕威心中有数,他等着那人来抓自己的手臂,谁抓住谁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力道,力道小的一方下场就是在较劲中被反关节……
那人果然探手,握住毕威小臂。毕威心中一喜,正要发力,忽然眼前一花,对手已不见了,下一刻腹部挨上一拳,下盘吃痛松劲。紧接着被人肩顶胸膛攥着手臂抡出个半圆,背部着地,摔得脑子发懵。
四下无声。
毕威一骨碌爬起来,见那人正慢条斯理将滑下来的袖口重新挽上去,猛然头脑一热,跨步冲上去,架势还没摆出来,那人上半身纹丝不动,一脚伸进毕威两腿之间一拗,毕威前膝立时跪了。
“……”
台卫里的人小声问:“这谁啊?”
南军回答:“不认识啊!”
邹昉心中惊疑不定,忽然想起自己去邓家送令牌时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再来!”毕威全然不甘心,怒吼着出腿,一脚踢得高过两肩,直往那人脖颈抽去。台卫平时站桩、扎步,脚力非同寻常,若是踹实了,踢断颈骨算轻的,两石的砂袋都能踢破。
邹昉即刻制止:“收手!”
然而已经晚了。重逾百斤的一脚眼见要正中,那人忽然又不见了,这次毕威总算看清——那人矮身一记扫堂腿,又将他放倒。
毕威后脑着地,又要起来,那人并指作剑已到自己喉前。
“认输吗?”他轻飘飘地问。
台卫里没有一个人说话。
邹昉感到背上冒了一层汗。
毕威十分气愤,觉得丢了面子,然而他毕竟是官家出身,从小受教仁义礼智,不得不服气:“好身手,我输了!你有什么条件,我认!”
那人指剑就变作手掌,拉他起来。
“没有条件,输了就好好当值,不能喝酒。”
他回人群里去拿自己的外衫,毕威追着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比我强,以后教教我?”
众人让开一条路,有人已捧了外衫在等着。
谁都认得此人——那是皇帝身边的哑巴近侍,信州大人,一向是只捧龙袍金玺的。
信州上前要为那人穿上外衫,那人看上去也很意外,但没说什么,又系上佩剑腰牌。
信州做了个手势,引他往金銮殿去。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人群,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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